很快就要迎來國慶節了 ,可是,請別忘記國慶節的前一天,9月30日是烈士紀念日,為什么我們要在今天紀念烈士?今天,我們想請你一起讀一讀烈士們留下的絕筆。

他為抗日犧牲絕筆信中為兒子取名“抗生”
“不要忘了我們要作新中國的主人要作重整山河的圣手!……須知犧牲是兌換希望的一種東西我們既然有希望便不能不有犧牲”這是烈士苗可秀被殺害前留下的絕筆信,那一年,他29歲。

苗可秀的絕筆信(部分)。東北抗日義勇軍紀念館供圖
苗可秀,遼寧本溪人,1926年考入東北大學中文系,他本可能成為一名學者。然而,九一八事變改變了他的人生,民族危亡時刻,苗可秀選擇投筆從戎。1932年春,苗可秀受東北民眾抗日救國會派遣聯絡鄧鐵梅共同抗日,在赤手空拳、物資匱乏的情況下他們自己組建起一支頑強的抗日隊伍。

在一封密信中,苗可秀寫道:“我們每日在聽著東北民眾的呻吟,看著東北民眾的痛苦,我們萬不忍離棄他們,絕對的要挽救他們,絕對的要抗日,絕對的要替東北人爭一口氣!”

1935年6月,苗可秀在戰斗中身負重傷,被捕入獄。獄中,日偽政權對苗可秀拉攏不成就以酷刑、處死相威脅,但苗可秀沒有絲毫動搖。當時,一位年長的獄警被苗可秀的愛國精神觸動,答應幫忙將遺書傳遞出去,深知死期將近,苗可秀提筆最后一次寫下給救國會師友的信。

他的兒子名叫苗福生,本是一個在幸福中出生的小孩,他在絕筆信中寫道:“斯子幼失識其父之面,長誰教之??其將與鹿豕同矣,此生之所最痛心者!生擬名此子為苗抗生,勉其繼余之志耳”絕筆信中,苗可秀這樣交代后事,“墓旁植梨樹四五株小亭一間,每有假日,弟等千萬要到此一游,每到此處,要三呼老苗,我之孤魂其可以不寂寞也,山吟水嘯,鳥語蟲聲皆視為余歌余語,余泣余訴為矣”。1935年7月,苗可秀慷慨就義,年僅29歲。
他在煙盒上為5歲的兒子寫下最后的詩句
“你,耕荒,我親愛的孩子,從荒沙中來,到荒沙中去。今夜,我要與你永別了,滿街狼犬,遍地荊棘,給你什么遺囑呢?我的孩子!今后,愿你用變秋天為春天的精神,把祖國的荒沙耕種成為美麗的園林!”這是一位父親給孩子寫下的絕筆詩。

他叫藍蒂裕是一名中共地下黨員1938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48年藍蒂裕的上線被國民黨特務逮捕,身為四川省梁山、墊江地區特支書記的藍蒂裕,本該立即撤離,但他心系著當地革命群眾的安危,堅持留下做好應變部署,再行撤離,最終不幸被捕。

特務們將藍蒂裕的母親帶到牢房,當著母親的面用皮鞭抽打已滿是傷痕的藍蒂裕,這一幕母親和兒子的心都碎了,藍蒂裕咬緊牙關“媽,你不要為我擔心,我就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為天下勞苦人民的翻身解放才坐牢的,就是為此而死我也值得”。親情與酷刑都沒有讓藍蒂裕松口,特務們只好將藍蒂裕關押在,被稱為“人間煉獄”的重慶渣滓洞集中營。
1949年秋藍蒂裕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到了最后時刻他拿出一個廢舊的煙盒提筆在上面為5歲的兒子藍耕荒寫下了絕筆詩《示兒》寫好以后他把這首詩朗誦給大家聽“如果你們誰能出去請把這首詩交給我兒子”
第二天藍蒂裕慷慨就義年僅33歲

冰天雪地中他寫下絕筆
“我愛親人和祖國更愛我的榮譽我是一名光榮的志愿軍戰士冰雪啊!我決不屈服于你哪怕是凍死我也要高傲的(地)聳立在我的陣地上”,這是志愿軍戰士宋阿毛在一張皺巴巴的紙片上寫下的絕筆詩。

1950年11月,中國人民志愿軍第9兵團進入朝鮮并迅速開赴長津湖地區。此時,朝鮮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嚴寒氣候,雪積數尺,氣溫一度達到零下40多攝氏度。入朝行軍的第一天,隊伍中就有700多人被嚴重凍傷,為了將敵人全殲于長津湖地區,第20軍第59師第177團第2營第6連官兵們奉命埋伏在死鷹嶺高地。

中國人民志愿軍官兵向死鷹嶺急行軍。
11月29日中午,死鷹嶺山背殘敵在援敵策應下,分三路攻擊死鷹嶺高地,敵火力全面展開,成噸炸藥傾瀉在山頭,志愿軍突擊組組長宋阿毛沖在最前面,他高喊道:“我們是英雄連、大功連,我們要堅守陣地,絕不后退一步!”在宋阿毛的鼓舞下,戰士們奮勇反擊,守住了陣地。

長津湖戰役中,官兵們吃凍土豆充饑。

官兵忍著零下40多度的嚴寒,粉碎敵人多次突圍。
30日凌晨,死鷹嶺上不再響起一槍一炮,派去查看的戰士,被眼前的一幕震撼,死鷹嶺上一排排志愿軍戰士俯臥在陣地上,手握鋼槍、手榴彈,保持著整齊的戰斗隊形,6連125名戰士在零下40多度的雪天里犧牲在陣地上,戰后,打掃戰場時,人們才發現了宋阿毛留下這張紙片和他寫下的絕筆詩。

鏖戰長津湖塑像( 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展出)
他的絕筆留在救生衣上
救生衣上的“全力以赴”是烈士李向群留下的最后的文字。

1998年夏,長江流域發生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8月初,中國人民解放軍“塔山守備英雄團”抵達長江抗洪前線,當時年僅20歲的李向群便是其中一員。

由于水性好,李向群加入了抗洪搶險突擊隊,每次堵管涌,他總是第一個抱著沙包往下跳,鑒于李向群的出色表現,黨組織將他列為入黨發展對象。8月13日,李向群在入黨志愿書上寫下“作為一名軍人我將用我的生命和鮮血去保衛我的祖國母親保衛災區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請黨支部把最危險最困難、最艱巨的任務交給我”。8月14日,李向群和其他9名戰友火線入黨,當晚,他鄭重在救生衣上寫下4個大字——“全力以赴”。

不久后,長江第6次洪峰來襲,洪水漫過大堤,李向群扛著裝滿土石的麻袋,與戰友們圍大壩、堵管涌。由于連續疲勞作戰,李向群的體力嚴重透支,多次暈倒在大堤上,指導員再三要求他以身體為重,不許他再上大堤,但聽到緊急集合的哨聲,他又不顧阻攔地奔向大堤。8月21日,扛著沙袋的李向群,摔倒在大堤上,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第二天,這位軍齡20個月,黨齡只有8天的戰士,永遠閉上了眼睛。

他曾兩次給媽媽寫信最終只留下5個字
這是陳祥榕烈士寫給母親的信而信紙上只有5個字“親愛的媽媽”

陳祥榕2001年12月出生在福建寧德,13歲時,陳祥榕的父親不幸離世,所以,他的家信只能寫給母親。2019年,陳祥榕報名參軍,當年9月入伍,他曾鄭重寫下戰斗口號:“清澈的愛,只為中國”,那時班長問他:“你一個‘00后’新兵口號這么‘大’?”而陳祥榕回答:“班長,這跟年齡沒關系,我就是這么想的,我也會這么做”。后來,陳祥榕用年輕的生命兌現了誓言,犧牲的時候他還不滿19歲。

陳祥榕的頭盔
陳祥榕曾經兩次提筆,想要給媽媽寫一封信,但兩次都只寫下“親愛的媽媽”,這也成為陳祥榕留給母親的最后5個字。

圖:陳祥榕(右一)和戰友
烈士們寫下了絕筆但這決非烈士們故事的終章
因苗可秀的妻兒流落他鄉,失去了聯系,直到20世紀80年代,絕筆信的收信人之一盧廣績,93歲那年他才終于找到苗可秀的兒子苗福生,這名當年只有6歲的孩子早已忘記了父親的模樣,當苗福生看到絕筆信后,立刻遵照父親的囑托,將名字改為了“苗抗生”。

如今,在苗可秀用生命守護過的地方有“苗可秀街”“苗可秀學校”,在苗可秀學校校園內《苗可秀之歌》在校園里廣泛傳唱,如他在絕筆信中所叮囑的那樣,很多人來到他的墓前都會大呼三聲“老苗!老苗!老苗!”將今日之中國講給他聽。

記有藍蒂裕絕筆的煙盒,不幸遺落,這首詩卻靠著渣滓洞中獄友們的記憶得以保留下來,1960年,藍耕荒的母親從書店買到一本《革命烈士詩抄》藍耕荒第一次看到了父親寫給自己的這首詩他泣不成聲第二年,藍耕荒便報名參軍

2021年,77歲的藍耕荒給父親寫下了一封回信:“親愛的爸爸如今遍地的荊棘已被鏟除再也沒有滿街的狼犬請你們放心吧今天的祖國,地更綠,天更藍”。

宋阿毛犧牲后,第59師重新組建第2營第6連這封絕筆信保留下來,成為了“冰雕連”的傳家寶。如今,連隊每季度都會評選“宋阿毛式”好戰士,每次比武競賽、演習駐訓,戰士們都會重溫宋阿毛的絕筆詩。


李向群犧牲后,他的父母來到了抗洪一線。李向群的父親穿上兒子生前的救生衣,加入了抗洪搶險的隊伍,李向群的母親為連隊的官兵們縫被洗衣,李向群的父親替兒子交了第一筆也是最后一筆黨費。

抗洪期間李向群所在部隊駐扎的中學改名為“向群中學”,他生前所在連命名為“李向群連”,從那以后每天連隊點名時第一個點的就是李向群。

陳祥榕犧牲后,部隊問陳祥榕的母親有什么要求,英雄的母親只說:“我沒有要求,我只想知道我兒子在戰斗的時候勇不勇敢?”后來,部隊給陳祥榕一家送上筆和紙,請他們再次考慮,把需要部隊做的事寫下來。一夜過去,陳祥榕的姐姐代表全家把紙交還,打開是一張干干凈凈、只字未寫的白紙。今年九三閱兵,陳祥榕的母親姚久穗受邀到現場觀禮,“替你在現場觀禮九三閱兵,媽媽感到無比自豪!”

陳祥榕烈士的母親姚久穗。

陳祥榕烈士的母親姚久穗(左)與王偉烈士的妻子阮國琴合影。
為什么國慶的前一天我們要紀念烈士?因為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有父母、子女、愛人卻為了我們與親人生離死別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因為他們在絕筆中所暢想的美好生活,他們在遺書中寫下的想過而沒能過上的日子,是我們在安享。
每思祖國金湯固便憶英雄鐵甲寒,人民的幸福是對烈士們最大的告慰,不懈的奮斗是對烈士們最好的紀念!

此刻,無論你身在何地,請向所有為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為國家富強和人民幸福而英勇捐軀的烈士致敬。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